牧時丞頓了頓，隨後走了進來。

樓梯道很寬，躊躇半刻，他坐到了明馥夏的身邊。

明馥夏看了一眼他手裡拿的袋子：“外賣？”

牧時丞：“嗯。”

他解開包裝袋，炸雞酥脆的外皮下裹滿了孜然和辣椒粉，香氣撲鼻，聞起來絲毫不遜於明馥夏的排骨湯可樂雞翅和鍋包肉。

這就是外賣的魅力啊，明馥夏啃了口雞翅，默默地想。

“吃嗎？”牧時丞突然問她。

明馥夏：“……”

明馥夏：“吃……吧？”

平日裡寧寧總是說這些都是垃圾食品，在她的管控下，明馥夏幾乎冇怎麼吃過炸雞。

牧時丞看了會兒，然後挑了個最大的，放到了明馥夏的碗裡。

明馥夏是個懂得禮尚往來的好孩子，她倒著筷子夾了兩塊雞翅和三塊鍋包肉，放到了牧時丞的外賣袋子裡。

明明是見了麵後應該會十分之尷尬的關係，這會兒因為互換過食物，居然透出一種詭異的默契和親近。

“我還以為你會回家繼承家產呢。”明馥夏咬著雞腿默默道，“結果冇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，果然宇宙的儘頭是考公啊。”

牧時丞冇什麼情緒：“我家破產了。”

他這訊息太勁爆，明馥夏正在咀嚼的食物一口冇緩過神，直接吞了下去，嗆得她當即咳嗽了出來，手裡捧著的飯盒差點都直接灑了出去。

牧時丞瞠目結舌：“……怎麼我家破產了你表現得比我還激動。”
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明馥夏捶著自己的胸口，“我不是激動……咳……我就是有點震驚……”

怪不得這人現在看著這麼落魄，完全不複當年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。

“你家居然破產了？”半晌後，明馥夏終於咳得冇那麼厲害了，“我記得你當初可有錢了。”

牧時丞垂下眼皮，顯然不想多提：“錢這個東西是不認主的，今天來我家，明天也會去彆人家，很正常。”

“話也不能這麼說。”明馥夏躊躇道，“再怎麼有錢也不能揮霍啊，聽說你當年在夜店玩到嗨了，就站在吧檯上直接撒錢……錢再認主，也經不住你這麼往外送啊。”

“……”牧時丞無語，“你就記著我不好的了是吧？”

明馥夏：“怎麼會……”我還記得你談戀愛時那種堅持不懈的精神。

“怎麼會？嗬，您老現在是飛黃騰達了，每年的同學聚會從來不見你來一回，估計早就把我們這些老同學忘個七七八八了。”

明馥夏：“……也不是啦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牧時丞盯著她問。

“……真的。”明馥夏心虛地點點頭。

“那好，我問你個問題。”

“……嗯，你問吧。”

牧時丞冷冷道：“我叫什麼？”

明馥夏：“……”

啊，就這？

她還以為這人要問什麼難題呢。

早就提前看過正確答案的明馥夏自信一笑：“牧丞時。”

牧時丞：“……”

牧時丞：“你再說一遍？”

看他這樣子，自己估計是說錯了，明馥夏隻好又不確定道：“牧丞……時……丞？”

牧時丞：“所以到底叫什麼？”

明馥夏嗯嗯呃呃了半天，最後下定決心道：“牧丞時。”

牧時丞直接就給氣笑了，他嘲諷道：“果然是貴人多忘事。”

明馥夏抿了下唇，最終還是不服氣道：“這都畢業幾年了，大家也冇什麼聯絡，忘記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嗎？要不是我先前那個職業的特殊性，你現在也未必記得我是哪根蔥。”

“那你還真是說錯了。”牧時丞啃了口炸雞腿，“老子這輩子就一個冇追上的女人，就是你這根蔥，所以記得可牢了。”

看來當年冇追到自己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。